一名暗卫见碰不着元弈,改袭向他旁边女孩儿,一剑直往魏苒后背捣去,元弈察觉了回身救援,刀刃瞬间插入他的右肩膀。
魏苒惊得低呼一声:“阿圆!”
鲜血涌出,随伤口潺潺流下,结出了朵朵红莲,她感觉心口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。
鲜血横飞,几滴溅到魏苒的脸颊边,明明血是冷的,却给她一种灼热的错觉。
他的血为她而流,仍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,不曾松开半分。
血是红的,像瑰丽的红莲绽放在她的心上,魏苒的眼里亦是猩红一片。
杀红了眼的侍卫不间断向他们逼近,火把上的焰苗跳跃舞动宛如暗夜里的幽灵。
由于受伤之故,元弈的出招比之前慢了些许,几次险象环生,他面幕之外露出的脸色愈发苍白。
魏苒没有哭,值此危机时刻,像孩子般的哭泣只会令他分心,更助长了敌方的气焰。
魏苒颤抖的手陡然捏紧,她挣开他的手,在他错愕的瞬间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瑞王府侍卫手中的一把钢刀。
托元弈的福,学习防身之术三年,她不能成为他的助力,至少也不应该是个累赘。
“咱们以后都要好好的。”魏苒坚定而无谓畏的说。
她与元弈背贴着背,互为掎角之势,替他挡住了几分功势。
女子的气力与男子毕竟是大不相同,加之对方也训练有速的卫队,有数次刀尖朝她重重砍下,压得魏苒虎口生生的疼。
若非瑞王府此前与她打过照面的管事,大喊着:“留下活口,那美人谁也不准伤她性命,别给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,否则唯你们是问。”
他还惦记着要将她献给瑞王的事,侍卫们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手,魏苒才能一路完好无损地过来。
她也由开始的紧张害怕变得麻木,麻木地抵挡着刀林剑雨,汗水粘湿了云鬓。
眼看二人挨着跑到了围墙边上,元弈暴起一招,用剑荡开条血路,他架住了魏苒的胳膊,飞身跃起,翻过了高墙。jieshengit.com
月黑风高,天际一丝星光也无,漫天漫地的夜幕没有尽头,让人只觉得窒息。
出了瑞王府并不见得就逃出升天了,护卫们高举火把,穷追不休。
魏苒的呼吸渐渐急促,绣鞋也掉在了路边来不及捡起,碎石扎在脚下,刺痛尖锐。
同样的情景前世她遭遇过一回,那时她孤身一人,仿佛被这世间所遗弃,心里面满是冷寂与孤愤,今日她与元弈手拉着手,彼此相依,纵使后有追兵,她的心也如在温泉里浸润着。
宛如墨汁的河面上泛起点点碎银,那是画舫的灯火映入了水中,一艘画舫便是一处欢场,柔靡的歌声与嬉笑声交错其中。
魏苒的目光在触及东临河的刹那,怔住了,难道前世今生的她都是一样结局,终究还是逃不脱命运的轮回?
当是时,河岸边有一七旬老者正在逗弄孙儿,那孙子忽“咦”了一声,伸出小手道:“爷爷您不是说那艘船是鬼船,没人敢靠近的嘛,可是孙儿刚才瞧见,有一个姐姐与大哥哥往那边跑过去了。”
老者不信,摇摇头:“眼花了罢,这全城上下的人都知道逐月舟近不得。”
孙儿嘟着嘴嚷道:“是真的,真的,爷爷你快看呀!”
老者拗不过他,随意往他所指方位一看,真就看见两道身影,他擦了擦眼睛,讶道:“见鬼了,这是谁家的一双人,竟敢跑到无双公子的逐月舟上去送死。”
他急想上前拦住,孰料一站起身就晕眩上头,连脚都站不稳:“年纪大了,不中用啰。”
这时孙儿好奇心起来,问道:“无双公子是个啥,凭什么他的船就上不得?”
他无奈地叹口气,重又坐下来。
老者摸了摸他胖呼呼的脑袋,说道:“无双公子可是了不得的人,他是本朝最年轻的国师,据说有身呼风唤雨,撒豆成兵的好本事,一提到他,就连北面岱国那帮蛮人也都吓破了胆。”
孙儿一颗童心被说得活跃起来,好奇地追问:“爷爷,就没人想上去这个逐月舟上看个究竟吗?”
老者道:“怎么没有!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只是那些不怕死豪强夸下海口,皆是有去无回,连个尸首都没捞着。”
孙儿越听越神妙,拖着下巴道:“船会吃人!后来呢?”
“后来——”老者抬头,目光悠远:“后来惊动了上头,降下一道圣旨:凡擅登逐月舟者,斩立决……”
斩立决?
对于魏苒来说,无论违不违抗皇命,她与元弈若能不被擒住,则自可逃脱惩罚,事后瑞王府的人未必再敢追拿他们,贵为天潢贵胄,强抢民女的事是个污点,但凡有脑子的都会掂量掂量皇帝的宠幸与一女子孰重孰轻。
倘若被擒,则只有死路一条,元弈今次为她不惜代价杀了瑞王府数名护卫,如果身份泄露,这梁子结的深了,他往日的经营必将功亏一篑,她与他夫妻一体,少不得也得连坐。
两相权衡,跑到逐月舟上,约莫还可以留下一线生机。
逐月舟常年停泊在河岸边,元弈扶住她宛如削成的肩膀,飞也似的跨上去。
钻入了船舱,逐月舟很大,他们进入的不过是船的外舱,果然,过不许久,岸上再没传来什么动静,魏苒沉沉吐出一口气。
周遭黑漆漆的,死一般的寂静,魏苒不自觉有些害怕,若非元弈在身边,她自个绝无法在这么个诡异的地方呆下去。
与她携手的元弈行动起来,他道:“什么都别问,跟住我的步子。”
元弈的声音原本温润如玉,如今却发闷发沉,魏苒知道他受了伤,又拖着她一路奔逃,没有及时止血,眼下只怕已加重了伤情,她尽管心里几多疑问,她也乖巧的没有问东问西。
逐月舟,她上辈子做游魂的那会进过许多回,但彼时是灵体,机关暗术是伤不着她的,此刻她是有血有肉的活人,万一行错一步小命堪忧。
前方骤然亮堂起来,一块刻有浮雕的石壁莹莹放出盛大光华,使得一方斗室亮如白昼,四面各有一只巨大的金兽香炉,正有袅袅青烟从里面释出,金兽炉外壳上星星点点,粗看极像夏夜里的萤火虫。
魏苒觉得炫目,就听元弈问:“苒儿,你可闻见一股子怪味道没?”
魏苒吸了吸鼻子,一股芬芳沁入心田,有桂花的香甜,又带点茉莉的清雅,醉人心脾。
“没有怪味,是很好闻的味道。”这样好闻的气味,竟然能形容成怪味,魏苒觉得元弈今个有些说不出的古怪。
元弈捂着胸口,看了看她,“这香叫做流月,初一嗅到好闻,然后人就会慢慢透不过气,直至呼吸衰竭而死。”
听他如数家珍地说来,魏苒听得心惊肉跳,柳眉向上挑了挑。
元弈柔柔地在她耳边道:“莫怕。”
他把五只金兽炉一一踢开,摆成一圈。
“卡擦——”在魏苒惊诧的目光下,一道木墙应声裂开。
金兽炉上,有几团光点脱离了炉身,冉冉升起,酷似点点流萤,拖着数道流尾往二人所在的方位飞来。
魏苒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些光点究竟是什么玩意,便被元弈拉进了暗室,木墙瞬间合上。
魏苒举目环顾,暗室东西两角各有一盏琉璃灯,发出细微光亮。
怪就怪在这暗室封闭了怕有数年,空气中都有股呛人的霉味,两盏灯怎能长明至今?
魏苒只觉得今日一日的遭遇比她过去三年都多而且稀罕。
元弈在暗室木柜上翻出一盒药丸,把红色的丸子送进她的嘴里。
魏苒想也没想咽了下去,药丸入口即化,凉丝丝的清甜。
宁静下来,她这才瞧清,元弈肩上肋骨的位置血水透出外袍,他一张俊逸的脸上血色尽褪,唇色亦发白发灰,与死人差不了多少。
魏苒忍泪替他卸下袍子,里头的中衣几乎全给泡成了血色。
她的眼泪再也刹不住,化作清溪淌下,一双眸子宛如泡肿了的水杏子。
元弈拿袖子拭去她睫毛下的晶莹,笑了笑道:“为夫还活着,你这么哭可是不吉利的。”
魏苒一面给他包扎,杏目薄嗔,哼道:“亏你还笑得出声!”
元弈拥着她,以淡淡无奈的口吻道:“生死由命,我若现在死了,哪怕日后你再遇见了意中人,与他两情相悦,至少你的心里也会有我的一席之地。”
意中人,还两情相悦?
魏苒抬眸,愣了愣,这是她出走前胡乱同他说的话,难道他当时全听见了?
她没好气地说:“指不定人死如灯灭,我将来就把你忘了个干净呢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所以你一定得要长长久久的活着。”
女孩儿嘴硬心软,牵动了元弈的心,金刚亦化了绕指柔,她好得让人忍不住想长长久久的占为己有,他也不想死,死去便是永久的离别,他不忍。
眼皮沉得抬不起来,元弈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,想要抓住,又无力地垂落:“我困了,歇会儿,记得一定叫醒我。” 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星星阅读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星星阅读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实习宠兽饲养员。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流子萤的掌上珠(重生)
御兽师?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(免注册),
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