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弈像个佛爷一样躺在云锦软床上,腰下垫了个蜀绣的枕头,一头魏苒手拿着琉璃碗,搅着浓稠的药汤,一小勺一小勺喂他嘴里。
四下无人,只他们两个,云初与媛媛早叫他打发走了,他说:“只有苒儿亲手喂的药吃进嘴也特别甜,其他人喂那药都苦的都吃不来。”
魏苒翻了两个白眼,扭不过,只好亲伺他汤药饮食。
谁叫他是为她受的伤呢,她还不得把这位爷好好供着,免得日后受他的埋汰。
当日她是真的怕他丢下她就这么走了,她等啊等,足足一个时辰不见他醒。
魏苒喊他摇他,仿若投石于湖,激不起一点浪花,可把她吓个半死。
她害怕、孤独、无助种种情绪交错在一块,心像是给人掰碎了似的,再也拾不起。
她不甘心,一声声叫着他,叫得甜糯的嗓音变嘶哑了,泪珠子成串掉下来,漂亮的脸蛋上都是泪痕。
半晌,撕心裂肺的呼唤终于有了回应,元弈发白的指节抽动了几下,一只手吃力地抬起试图替她拭去长睫下挂着的水珠。
他仿佛刚睡醒,慵懒地说:“再哭就丑得没法看了。”
魏苒小脸儿一皱,气鼓鼓地拢眉,心里却着实松快了些,自然他真有什么好歹,她一辈子心里不会安生,甚至都生出了同他一道去的心思。
这样的想法她是绝不能给元弈知道的,不然他又得不知得意成什么样。
魏苒思忖着那晚逐月舟上的情形,会心一笑。
元弈刚才讲的话她听进去了一些,不禁生出点疑问,对着元弈白得发光的面孔打量起来,“你今年才弱冠,二十多年前你还没出生吧,莫不是你记错了,或者其实你还有兄弟?”
人尽皆知,元弈是南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,老南安王夫妇膝下只他一个独苗苗,她怎么不晓得他还有兄弟姊妹。
元弈的目光对上她好奇的小眼神,欣然笑了笑,心情甚好地替她解疑,“不愧是我的苒儿,想得细密周到,我父母实际生有二子,一长一幼。”
魏苒扯了扯嘴角,一碗汤药已罄,她把碗搁在桌案上,仔细替他掖好被角,然后坐在床沿。
元弈看她的眼色愈发温柔,继续说:“长公子一落地虚弱得连哭声都没有,眼瞅着不行,老南安王夫妇心急火燎地去请大夫,岂料好几名大夫看过都摇头说养不活,王妃伤心病倒了,南安王要顾着大的又要顾着小的,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,有位隐世的居士登门造访,说小公子病里带煞,成年以前不宜与家人见面,否则必然夭折。”
魏苒托着小巧的一巴,听得入神极了。
元弈看她一眼,又徐徐道:“这位居士复姓诸葛,是武侯的后人,又师从药王李道源学医,老南安王很信得过他,便秘密将小公子托付给他,对外严守秘密,连南安王府的老人也被封了口,直到三年以后元弈出生,世人只知南安世子元弈,并不知道还有另一人。”
他淡淡的口吻像是在述说别人家的故事,魏苒听得津津有味,灵秀的杏眸眨也没眨一下。
命中含煞,自幼离开父母,这位南安王府嫡长子的命途倒是与她差不多。
她勾起杏目拖出一道浅浅的眼弧,饶有兴致说:“元弈不就是你自个,怎么听来好像说的外人似的。”
元弈似笑非笑,神秘兮兮地问:“想知道?”
魏苒诚实地点点头,却见他用眼风扫了扫桌上的一碟腌制的冰糖山楂,她瞬间悟了,自打受伤元弈就变成了伸手掌柜,凡吃的喝的都要经她的手,他一个大男人却是个怕苦的,每吃一回药,必定要来些甜点儿中和苦味。
罢了,谁叫她心痒着急想听后边的故事呢,魏苒去端了冰糖山楂,正捻起一颗送到他嘴边。
元弈拿手挡了挡,道:“你亲口喂到我嘴里才好。”
魏苒恼了,收回手,“爱吃不吃。”
这个坏胚子哪儿是要中和苦味,分明就想揩她的油,当然她受他搓磨也不只一两回,但今儿她就不愿让他得逞。
元弈垂眸,重重咳嗽了两下。
魏苒心肠一下去软了,白嫩的小手在他的襟前揉了揉,又把一颗酸甜的山楂含进嘴里,撬开他的齿关喂进去以后,她本想当即撤回,不料被元弈紧紧搂住,舌尖儿探入不断与她的搅在一块,彼此厮磨。
良久他才放开她,魏苒险些透不过气来,只听他心满意足地道:“好甜。”
魏苒磨磨殷红的嘴唇,唇上犹有余温,她臊得脸比熟透桃子还红。
元弈微笑,又开始不紧不慢地述说往事:“那南安王府的长公子被抱走以后身子渐渐调养得好了,又蒙诸葛居士传授他兵法阵术,医术武艺,长大以后他便擅用天时地利,精通奇门遁甲,文韬武略皆为人称道,时人送他一个雅号,叫做无双公子。”jieshengit.com
魏苒明亮的眼睛闪烁着,兴致勃勃地问:“你是说无双公子其实是你兄长?”
这桩秘辛出乎她意料之外,但也在情理之中,元弈能在逐月舟上来去自如,魏苒也猜到他与无双公子定然有什么渊源,只料不到他们是同胞手足。
元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,嚼碎了酸甜可口的山楂,很是受用,以仿若轻松的口气说:“错,长幼有序,元弈与我是打一个娘胎出来的,他为幼我为长。”
魏苒没细想就应了“嗯”的一声,然后变成了呆头鹅,好一阵才转过弯来,“等等,你就是无双公子?”
这一真相着实令她惊诧不已,且看元弈正儿八经的样子,又不像是扯谎,但她分明记得无双公子不长他这样。
魏苒的杏眼睁得圆溜溜的,煞是可爱,元弈不禁刮了下她小巧的葱鼻,肯定道:“如假包换。”
魏苒不敢置信地摇摇头,脱口就说:“无双公子生的比你俊些。”
“谢过夫人夸奖,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,咱们过去见过?”
元弈嘴角浮起洋洋自得的笑,别人就是把他夸得像朵花一样,他也都听腻了,唯独他的女孩儿,他怎么听都听不够。
魏苒讪讪笑道:“这且慢说,你既是无双公子又是南安王府的嫡长子,那么元弈呢?你冒他的名,真正的元弈又上哪儿去了?”
她此时才正视起元弈说的话。
记得前世她见到玉床上的无双公子遗容,她就惊叹人世间竟有这般出色的美男子,可惜是个死人,若是活生生的人,哪怕老远瞧上一眼也好,想必那时她对他就有相见恨晚之意,但前世的无双公子确然是死去了。
魏苒琢磨着,重生以后许多事的结果都变得不同了,倘若她能够跳脱命运的轮回活下来,无双公子尚在人世也不是说不过去。
只是他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冒用弟弟的身份,还有面貌……
元弈抬眸望向面前这好奇心重的女孩儿,指指身边空出的床铺:“不早了,躺进来,然后听我慢慢讲。”
魏苒看到窗外早已被夜幕笼罩,星汉无语,月华静泻,流淌在地板上宛如覆了层白霜。
他们用过晚膳,洗漱完毕了才有闲情说会话,不知不觉已过去半个时辰。
魏苒打了个哈哈,褪去衣裳,只着了丝滑的寝衣,像一只蝶儿轻盈钻进蛹里般钻入被窝。
元弈悠悠的声音传入耳中,不知为何这往日温润的人声却显得有些虚浮,“往日我随诸葛居士隐居山中,总不甘心寂寞终老于山林,后来机缘凑巧结识了当时尚未称帝的傅逊,他野心勃勃,与我攀谈了一番,便邀请我作为他的幕僚。”
“那时的傅逊跟今日腐朽不堪的韶国皇帝陛下不同,他为人谦和,礼贤下士,又自称对渝国皇室堕落奢靡十分痛心。”
他瞄一眼魏苒,生怕她听了刺耳,渝国皇室中毕竟都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,虽然她曾说她不在意,但他到底是顾着她。
见女孩儿面不改色,元弈才放心往下说:“傅逊他口口声声怜惜百姓疾苦,对我诉说了一腔抱负,让我感同身受,之后就满怀信念投效了他。”
“你说傅逊当日是真的心有百姓,还是在你跟前做做样子?”魏苒扬起头,清可见底的眼眸闪烁着疑问。 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星星阅读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星星阅读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实习宠兽饲养员。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流子萤的掌上珠(重生)
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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