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眷恋的柔白玉指抚过元弈的眉心,他俊目紧阖,安静地睡着。
少去那双穿透人心的璨亮眼光的照耀,魏苒抬头,大胆倾吐着回首不堪的往事:“一夕间家破人亡,至亲手足被杀的杀,被软禁的软禁,唯独那个女孩子侥幸逃脱,你或许会问,亲眼目睹亲人被屠杀,她会不会对仇人恨入了骨髓?”
“没有。”魏苒兀自露出一个微笑,笑在嘴角,不入眼中,“她死里逃生,只想好好活着,自顾自的活着。”
魏苒起身站在窗口,合着微风,说出了心声:“对于一个从小受尽白眼,被冷漠以待的人,即使对方是自己的骨肉至亲,对她来说,也与陌路人并无不同。”
“父为子纲,夫为妻纲。”她檀口轻启,缓缓念出世人信奉的金科玉律,嗤笑道:“可是凭什么呢?”
魏苒顿了下,又继续说:“道理是死的,人却是活生生的人,难道为人父者不能尽其责,甚至不如禽兽,子女也必须对其孝顺,难道夫妻离心,依旧要凑活着过上一辈子,这算什么道理?”
这是个前世今生她一直缠绕于心的疑问,想不通,索性便不去深究。
没有人从小教导她要三从四德,少去伦理纲常的束缚,反倒能超脱出来,只依自己的本心则行事。
她不在乎外人的评说,为了他人活着,活得太累,活得没有自我,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。
魏苒低头,清醒的元弈温润而不失清贵之气,如宝剑收敛锋芒,仍无法彻底掩去湛然光辉,眷望着昏沉中的他,她发自内心地说:“阿弈,我喜欢你。”
我喜欢你,不纯是寻求靠山,是被情不自禁地吸引,是难以言喻的情愫,与前世对沈煜的情感不尽相同。
“但是前事纷杂,你我注定无法交心,天下没有那么多天经地义的事,你有你的大业,而我只求安乐度日。”明媚的日光遮不去她眸底的怆然,临别在即,她有许多话想诉说,却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他们都隐瞒了太多事,无法给予彼此全部的信任,更遑论心有灵犀。
她曾想过排除万难走进他的心里,现实却无情击碎了这一幻想,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,他的心里筑着厚厚的壁垒,无法敞开接纳一个她,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有所隐瞒。
道不同不相为谋,哪怕是夫妻也只有分道扬镳。
“我做不得一心攀附乔木的丝萝,唯有离开一途。”说着说着,一滴泪无声滑落,就像她的情意不曾宣之于口,却珍藏在心里。
也许他永远听不见,那又有什么要紧。
魏苒擦去挂在眼角的残泪,吸了吸鼻子,嗓音略沙哑,“再没完没了地说下去,可走不急了。”
麻药的药效不过两个时辰,她务必赶在这之前离开都城。
“阿弈,你有风云之志,我愿你得遂心愿,至于我,不必挂念,我会过得很好,将来或许也能寻到一个两情相悦的意中人呢。”挤出一抹温柔明媚的笑容,魏苒把他的样子默默刻在了脑海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她沿着扶梯向下,找到掌柜的,结清了酒钱,又多给了几两小费,故意说道:“我夫君喜静,一人饮酒之时最恨有人打搅,他刚说了还要喝个尽兴,你们切莫进去吵扰他。”
自来少有客人这般慷慨,掌柜的见着银锭子便两眼放光,想也没想,连声称是。www.jieshengit.com
一切顺利得出乎意料,魏苒抬首望天,日头偏西,明亮的光射过来,灼刺了水杏的眼眸,因在桃林中多耽搁了些功夫,她务必要赶在城门下钥前出城,否则耽搁到明日,等元弈醒过来,又不知会是什么光景。
女孩儿步伐匆匆迈出了朝酣居的大门,外罩的丁香色纱衣在风中飞扬如蝶,她却不知在高处,有人一直凝望着她。
朝酣居二楼的轩窗下,元弈笔直站立着,眸色晦暗,眼中如有墨云翻滚。
两情相悦?意中人?做她的春秋大梦!
他牙咬得紧紧的,俊脸颜色铁青。
魏苒离开朝酣居之后,又转去几家店子,把该置办的以最快的效率置办妥帖,然后赶去城门口。
赶得不巧,城门酉时下钥,魏苒算得准确无误,万不料在酉时还差一刻之时被拦在门口。
“城门下钥,要出城的明个赶早!”守门兵丁一声呵斥,魏苒被截住了道。
眼看城门即将合上,她急红了眼,忽见近处一道高大人影朝她走过来。
来人肤色微黑,生的英武,瞅着有几分眼熟,待到了近前才恍然发现此人正是曾与沈曦私会,现如今已成了平昌侯府女婿的梁仲卿。
梁仲卿一瞧见了魏苒,起初定在了原地,没一下认出来。
这也难怪,他们只有一面之缘,三年前魏苒初嫁与元弈,虽也经过一段时日调养,但面容稚气未脱,身量还未长成,显得瘦小,远不似如今的肤如玉脂,润泽晶莹,面如桃花,灵秀天成,腰似杨柳,亭亭如画中仙子。
魏苒焦急地冲对方眨眨眼,梁仲卿又把她细看了几眼,忽地眸色一动,上前支开了兵丁,领她到一边,先是鞠了一躬,“南安王妃,你怎么一人在此,这个时候还要出城去?”
面对他的追问,魏苒眉心微蹙,还是不动声色地编了个借口。
梁仲卿闻听她说,沉吟了片刻,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。
索性他是个圆滑的人,仍然大开方便之门,放了魏苒出城。
梁仲卿见过她,魏苒没指望他能够守口如瓶,她知道瞒也瞒不住几时,早就预备了后手,出城以前她在成衣铺中采买一番,甫一出城,便找了个掩身处,先用几件厚实的内衫打底,再棉布短褐一罩,头上戴方巾,又把自己的脸色涂成麦色,点上几点麻子,俨然一乡下汉子。
乔装完毕,魏苒踏上了官道上,元弈一旦醒来,必然派人追赶,他们以为她会挑僻静小道行进,她偏要反其道而行,大摇大摆走在正道上。
正她加紧脚步,意图在天黑之前赶到距离建新城十余里的小镇歇脚,倏听背后马蹄“哒哒”,一人飞马而来,在背后高喊:“停住!”
魏苒看清马上之人,一怔,暗自嗤笑。
梁仲卿果然是个靠不住的,他与元弈不相熟,却与另一人是同袍,这么快便传话给了沈煜。
她不慌不忙,粗着嗓子问:“公子是在跟瓦说话了?”
眼下怕也无用,沈煜闻讯追赶而来,但他未必认得出乔装的她,魏苒就用早年在乡下学的土话儿装成村夫回他话。
沈煜疾声问:“一路上可曾见过一名年轻姑娘,大约十五六岁。”
他大致比划了一下魏苒的模样。
魏苒灵机一动,摸摸脑袋,道:“姑娘?啥子姑娘啊,瓦走的这路上连头母猪也没的。”
沈煜将信将疑的目上对上一张憨笑的麻子脸,他别开头,一勒缰绳继续向前追去。 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星星阅读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星星阅读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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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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